"地下还有一层？"秦川在能量风暴中勉强站稳，"你确定？"
小雪死死握着晶体："能量波动很微弱,但很熟悉。就像......"
她的话还没说完,一声巨响从脚下传来。金属地板突然裂开,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通道。浓重的消毒水味道从中飘出。
"那是什么？"史密斯警惕地举枪对准通道。
张明德的表情变了："不可能！那里应该被封死了！"
回答他的是一阵诡异的嗡鸣。某种更强大的能量波从地下涌出,与他制造的能量场形成对抗。那些被控制的实验体突然开始颤抖,眼中的蓝光闪烁不定。
"快看监控！"林雨晨指着屏幕。画面显示,在最底层的封闭区域,一个巨大的培养舱正在启动。舱体中漂浮着一个人影,身上缠绕着无数管线。
"父亲......"秦川认出了那个身影。虽然经过二十年的改造,但那张脸依然清晰可辨。
"你终于还是来了。"张明德盯着屏幕,声音有些发颤,"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死去。"
培养舱中的人影缓缓睁开眼睛。一股温和但坚定的能量波随即扩散开来。那些失控的实验体被这股力量影响,逐渐恢复了理智。
"不！"张明德疯狂地输入命令,"我花了二十年建立的网络,不能就这样被破坏！"
但已经太迟了。秦川父亲制造的能量场就像一剂解药,正在瓦解他的控制。一个个实验体从空中跌落,眼中的蓝光渐渐消失。
"小雪,现在！"秦川大喊。
小雪立即明白了。她举起晶体,让其中的能量与地下传来的波动产生共鸣。两股力量完美地融合在一起,形成更强大的屏障。
"林雨晨！"史密斯喊道,"抓住机会！"
林雨晨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。系统的防护被暂时削弱,终于让她找到了突破口。大量数据开始传输,那是张明德这些年的实验记录。
"该结束了。"秦川对张明德说。
"结束？"张明德狞笑,"你太天真了。知道为什么你父亲会在这里吗？因为这具身体只是个容器,真正的意识......"
他的手指突然按下一个隐藏的按钮。刺耳的警报声随即响起,整个设施开始震动。
"自毁程序启动。"机械声播报,"倒计时十分钟。"
"疯子！"史密斯咒骂,"你想同归于尽？"
"同归于尽？不。"张明德说,"这只是最后的保险。当设施爆炸时,积累的能量会引发一场前所未有的量子态风暴。到时候,整个城市都会......"
话没说完,一道蓝光从地下通道射出,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胸口。张明德踉跄后退,难以置信地看着伤口。那里没有血,只有大量的数据碎片在散逸。
"你......"
"我早就不是人类了。"他苦笑,"就像你说的,这具身体只是容器。真正的意识在量子网络中。只要有足够的载体......"
警报声越来越急促。林雨晨焦急地喊道："来不及了！数据太多,无法在爆炸前传输完！"
"但必须保存这些证据。"史密斯说,"否则其他的实验基地......"
就在这时,小雪突然发现晶体产生了异常的反应。某种更深层的共振正在形成,不是能量,而是...意识？
"等等！"她惊呼,"晶体可以做到！它不只是储存能量,还能储存意识！"
"但范围有限。"秦川说,"除非......"
他看向地下通道。父亲的身影依然漂浮在培养舱中,但那双眼睛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某种无声的交流在父子之间建立。
秦川点点头："小雪,准备接收！"
培养舱中的能量突然暴涨。那是二十年来积累的所有力量,足以支撑一场终极的意识传输。张明德的数据、实验记录、甚至那些实验体的意识碎片,都被这股力量牵引,注入晶体。
"神啊......"林雨晨看着屏幕上飞速跳动的数据,"他在用自己的意识做媒介,将所有信息压缩转化！"
刺目的蓝光充满了整个空间。所有的设备都在这股巨大的能量下颤抖。但晶体稳稳地吸收着一切,就像黑洞吞噬光芒。
"三分钟！"警报继续播报。
"走！"秦川背起已经虚弱的小雪,"史密斯,带林雨晨先撤！"
"但是......"
"快走！"他把晶体塞给史密斯,"这些证据必须保住！"
特工点点头,拉着林雨晨向安全通道跑去。秦川则转身冲向地下室,他知道父亲还在那里。
张明德踉跄着想要阻止,但他的身体正在崩解。过度的能量消耗让这具容器再也支撑不住。
"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？"他的声音开始扭曲,"我的意识早就散布在网络各处。总有一天......"
"不会有那一天了。"秦川头也不回地说,"因为你犯了一个错误。"
"什么？"
"你把所有的意识都联系在一起。"他冷笑,"这意味着,当主意识崩溃时,所有的分支都会随之瓦解。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。"
张明德的瞳孔收缩："不！快停止传输！"
但已经太迟了。最后一块数据碎片也被吸入晶体。他的身体像玻璃一样破碎,化作无数蓝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。
"一分钟！"
秦川跳入通道,冲向最底层。培养舱中,父亲的身体已经开始消散。但那双眼睛依然注视着他,充满了二十年未能说出的话语。
"走吧。"父亲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,"我的任务完成了。"
秦川想说什么,但强烈的爆炸已经开始。他最后看了父亲一眼,转身冲向出口。
当他跑出工厂的瞬间,第一声巨响就从地下传来。整个建筑开始倒塌,将那个秘密的地下室永远掩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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